我央求母亲,我要读书
对一个5岁的乡村儿童来说,读书是一个多么遥远的事情?那个仲秋的午后,只有5颗门牙的乡村教师途径我们家门口,有邻居和他说着什么
我藏在母亲身后,使劲儿拽着母亲的衣角,央求母亲对5颗门牙说
一遍一遍地
母亲说了,5颗门牙答应了
而且还夸了我一句:这么小就知道上学,将来一定有出息
这正中母亲心事,母亲经常阴郁的脸上再次迸出灿烂笑容
《百坡》文学准备推出网络作家西门佳公子的散文,编辑约我能否为西门的文字写个读后感什么的
老实说,我不大喜欢写这样的文字
我以为这跟半壶水先生站讲台差不多,搞得不好,不误人子弟也贻笑大方的
好在西门与我是自小的同学,以一个同学和读者的角度指手画脚,即便说走了火,想来西门及知我底细的朋友们也不会那么较真的
往上走一些,见一位妇女站在楼梯上,用小剪子剪树枝上的樱桃,见了昀阳,便递一串又密又大的樱桃递下来:小孩子,来,你吃这个
昀阳欢天喜地地接过捧起来,却哪里舍得吃,忙放篮子里,准备带回家
在下雪,细碎的雪一片片飘落
仰望上去,在路灯金黄的光晕里,旋转而下的雪片美得惊人,而忧伤
这样的寒夜,坐在温暖如春的长窗旁,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橙汁的年轻女人,抑郁得不合情理
我深深地知道这个,但抑郁无可救药地纠缠上来,对着玻璃窗映出的自己冷笑
无法遏止,情绪继续暗暗地,一点点潜落,它顽强,尖韧,神经时时要提防被它锐利的棱角硌疼
它固执,无论哪里,我察觉得到它
密集的人群里,孤独的旅途里,在狂欢的鼓点里,在午夜场的老电影里,忧伤的情歌里,无处不在
走完了弥陀,回到城市以后,在某个黄昏,我突然有了这么一种遐想:如果把通往弥陀道路上的山全部抽走,而只剩下仍旧保持原来状态的路,那些路低回或高昂,穿插交会,盘绕天地间,那将是一幅多么壮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