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风吹着我走 柳已青 我所在的城市,被蔚蓝色的海洋包围着,冬天也温暖湿润,有时海洋上飘着轻纱似的雾
忙里偷闲,我会走到栈桥去看海
天气晴朗时,海水退潮,礁石显露,细软的沙滩上有海鸥觅食,或飞翔,或漫步,我站在栈桥边看得目眩神驰
极目海天,有轮船驶过,会听到汽笛,也有观光的快艇劈波斩浪,招徕游人
冬天的海边毕竟是寂寥的
夏天云集的游人如已经如潮水般散去,一波一波的海浪不知疲倦地吻着清冷的栈桥,我的心里充盈着孩子般单纯的快乐
看看西面的黄岛,岛屿的轮廓在水云中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看看东面的信号山,那青翠的山顶上红色的园球格外引人瞩目
我不愿回头望繁华的都市街头,也不愿去想这个我已经在其中生活了多年的城市
我知道,所有的喧闹都是泡沫,一阵风就能吹走
刺骨的寒风一来,温润的日子变得峥嵘、凌厉
这风平浪静的时刻只是大海的表面,正如温暖、宁静的冬日是岛城的假象一样
一转身
大风袭来的时候,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由自主地想起上世纪30年代客居青岛的沈从文,他说,我是个闯入城市里的乡下人
他经常带一本书到海边阅读、沉思,灵魂深处摆脱不了如影相随的孤独感
他始终是边缘人,异己者,身后的红火与盛名与生前的寂寞形成巨大的反差
风起的日子,大风漫卷,吹起尘土,天地昏黄
寒风肆虐的时候,我走在风中,双眼迷离,举步唯艰
大风挟裹着我走,我不跑,不躲避,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
逆风而行,身体前倾,我扑进风里,我幻想伸出双臂,长出翅膀,迎风飞了起来
然而,我不能
大风吹得小港附近的广告牌摇摇欲坠,一棵碗口粗的法国梧桐挣扎了几下,倒在了风里
此刻,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如蓬草,不由自主地走
寒风再大一些,我想我会脱离开地面
大地的漂泊者,城市里的流浪者,此刻隐匿在都市里某一个角落,在城市的屋檐下,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他们需要渡船,将他们摆渡到他们想去的彼岸
他们需要煤炭和温暖,需要一双手拉一把,摆脱困境
当年沈从文飘荡在北京,在零下十几度的房间写作,没有食物吃的时候,就饿上两三天
是郁达夫、徐志摩、杨振声帮助他度过人生最寒冷的冬天
当大风从广袤的海洋,从遥远的西伯利亚从到我身边时
我内心默念里尔克的诗句:
工作五年以后,我找到了妻子,她竟然没有说我瘦
既然她不嫌弃我瘦,看来我可能已经不算瘦了,偷偷一称,竟然已经有六十一公斤了,我很高兴,就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瘦,又很少去称体重了
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一个叫狗留的,半憨,不清楚自己的生日
人们经常撩逗他,在地里干活时,总是问:“狗留,你是多会儿生的?”狗留总是拖着鼻涕,回答说:“我妈说了,麦扬花,小饭时
”从此就记住了,麦扬花,小饭时
韩立军在乡村长大,他父亲即是村里出了名的关切人,谁家有什么艰巨,他总会伸出扶助
“街坊家有什么事须要维护,我父亲老是第一个往前站
”潜移默化的韩立军,看到村里的老翁动作未便,积极帮她们挑水、干活儿
等韩立军长大,乐于助人的品德随同他到达都会
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打断母亲的话头,笑母亲自己也是穷人,却也有大方的时候
母亲说,到她那里买东西的人很多,她看得最多的是年轻的父母领着孩子,在小货摊上左挑右拣,只要是孩子喜欢的东西,一点也不吝啬地掏钱就买,却从来没有听说哪一个人说要买点父母喜欢的东西回家
那个男青年是她第一次看到记得自己妈妈爱吃什么的孩子,出于对那个男青年一片孝心的鼓励和感激,她做出了一次不后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