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截冰激凌向老人飞过去,“啪”地落在老人的脚下,老人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扔冰激凌的人把我的眼睛也吸了过去,是两个小青年,很时髦,正在热恋的样子
男孩走在前,步子轻快而有些急躁,女孩走在后面,神闲气定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散步的人群,向远处的干涸的沙河走去了
沙河干了好多年了,我曾经去走过,干燥得让人心慌
每年夏天,要下好几天雨才见得到河水,水一来,通常是浑浊的,泥沙掺半,那是山的营养正在流失
熟悉本地历史的人都知道,这种流失与一个蔗糖厂有关
小坝子气候炎热,过去曾是甘蔗之乡,相应的,也就有了个糖厂,只是由于技术与效益的关系,厂子越来越不景气,最后只能靠酿制一种名为“榨皮酒”的低度酒来维持厂子的生计
厂子的不景气也断了小城一部分人的生计,我听过三十多岁的人的说起过他们与这个厂子的生意关系:每天放晚学,不先忙着回家,而是先到山上去打一担柴,挑回来卖给糖厂,换点零用钱才回家
山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一代人的半辈子就把它青翠的生命给剥去了,山上只剩下些稀疏的灌木,暴雨一来,沙土显得不堪一击,只得跟着洪水走,来到山脚,堆在我刚才看见的两个年轻人的脚下
年轻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两人的距离忽远忽近,总是看见前面的男孩跑回来又向前走,跑回来又向前走,像团干燥的火,搅着傍晚略带潮湿的空气
我又笑了,沙河对面的小山我去过,那上面有一个小湖,本作灌溉之用,近年,湖边多了一些柳树,风景很好,也很幽静,是年轻人爱去的地方,我猜想,这两小儿的目的地,也是那小湖吧
他们是小镇的一分子,是小城结出来的种子,是生活的希望之所在,是未来的代名词,也就只能是他们,充实了小城的另一种生活,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做着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是他们让这小城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生命的机体锻炼得健健康康的,没想到过尽头,没有那种会老去的忧虑
从繁忙工作中抽身回家,脱去刻板制服,在清澈透爽的水里细细致致把脸洗干净,略施淡妆,镜子里的笑颜顿时生机焕发
然后换上最喜欢的、一袭素淡白底,印着简约大朵花儿,腰际绣着淡绿叶子的坎肩长裙
叶上衬起的已不是青春怒放的身,叶下是一颗安然沉静的心
往日一年,有成果,成果三十八年同窗首聚,丰登同窗情,也有很多详细
雨依然在下,像雾,笼罩山头,像烟,飘忽天宇,像纱,遮盖屋顶,像丝,密密斜织
远处,山洼里,一团白雾,似白云落地;山腰,一缕轻烟,似轻纱飘扬,雄浑巍峨的大山一改往日的威严,如释它们顶天立地的重负,似一位少女涂粉穿纱在雨雾中翩翩起舞,青葱是她的秀发,山泉是她的媚眼,农田是她的脸庞,鲜花是她的配饰,连绵是她的柔肢
雨为伴,风为乐,天为幕,地为毡,尽情展示它们的刚劲,尽情释放它们的柔情
不觉间,烟雾回升,在尽头聚集,山失去了他清晰的轮廓,分不清哪儿是山,哪儿是天,似乎整个天空迎头压下,瞬间山又恢复了她的威武,因为它依然要撑起头顶的浓雾和天空
广州的气象真是让人爱莫能助,暮秋份了仍旧火辣辣的,好不简单刮了风球却下起雨来
下雨天,我没方法出去讨生存的,那么的日子基础不会有人在江边听我弹吉他、唱歌
仍旧窝在暗间儿里四天了,旧板床脚就放了我四世界来吃完碗面之后留住的匣子
即日9月11号,希望下昼发端会是个好天,如许我就不妨在黄昏出去江边弹上三几个钟点的吉他、唱唱歌,保护少许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