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件事,一时间使刘老师成了大家的焦点
每当有人提起这件事,刘老师就会不好意思的说,老了,记性不行了
就连每次期中考试的监考安排下来,他都会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监考时间、地点、搭档一一记下来,写在一张纸上,装进兜里
所以和他在一起监考,你不用担心没有人到教导处领试卷,也不用担心没有人填写监考记录,我就很幸运的和他有过几次的亲密接触,也领教了他的认真与细致
一次在去考场的路上,我们碰到几个学生,见了他之后,纷纷高高举起右手:刘老师好
我很疑惑,就问这是什么礼节
刘老师告诉我,自从出了那件开请假条的事情之后,他就对学生说,咱们班有很多同学我都不认识,这是我的错
这样吧,为了加深对你们的印象,你们以后和我打招呼时,就举一下右手,我就知道你们是我的学生了
正说着,一群教学楼走廊上的学生也纷纷举起了右手,并且大声打着招呼,刘老师很自豪的回过头,对后面的老师说,那是我们班的学生
罗依斯满继续说;选好的胡豆种就从她的手里一粒一粒地脱离开来
“我爸爸在牧场帮人家放牧一年才挣3000块,如果跑丢了牛羊,我们就要亏本的,我们家又没有其他收入
” “哦
”我把另外一些话压在心头,才说:“你爸爸回来都不和你妈妈见面么?他马上就走了
” 罗依斯满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她看着我,忽又掩面而笑
“他们已经见过面了,我妈妈在地里看菜苗,我爸爸路过那里,他们就见面了
” “你喜欢女娃娃还是男娃娃?”短暂的沉默后,她问我
我愣了一下,说:“我还没有生孩子
”马上又觉得不妥当,继续补充:“我都喜欢,我觉得都是一样的
” “他们都喜欢男娃娃,但是我喜欢女娃娃,女娃娃贴妈一些
可惜我们这里女娃娃和男娃娃的地位不平等,男的好耍,女的受累
”她顿了一下,又说:“这是历史规律,改变不了的
就像现在,第二天白天要做的事,我们女的头天晚上就要准备好,但是他们男的从来都不管……” 我无言以对
只好岔开话题,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我最喜欢看电视了
每天晚上我都要把电视看完了才睡觉
”她的兴致陡然增高了,“我还拍过电视的,《尘埃落定》,你看过没有?” “看过的,《尘埃落定》我看过的,就是你们马尔康阿来写的小说改编的,小说和电视都好看
”我说,“你在里面演的什么角色?” “我是里面的群众演员,演的一个丫鬟
”她的面色随之黯淡了
“可惜我在电视里没有看到我,我在电视里看了两遍,都没有看到我……” 离开西索的时候,我再一次和25岁的罗依斯满迎面相遇
我们零散的脚步,在错落的石梯上叩出细碎的声响,更显得西索清晨的宁静
彼时,她横捏着一枝树桠,另一头牵着的,就是她6岁的儿子
忽然,她的儿子丢开树桠,兀自跑开了
她在后面慢追了两步,又喊一声,就停下来,背转身看着我们,低下头笑了
我们继续往下走
罗依斯满的笑声,又在我们的身后弥漫开来
我转过头去,才看见她的儿子又跑了回来,缠绕在她的身边
光线一丝一丝地明亮起来,罗依斯满倚墙而立,复又蹲下去,跟旁边一个女子,又说又笑
似乎在一瞬间,随着错落的石梯逐渐上升的巷子,都成了罗依斯满的陪衬
记得第一次和罗依斯满迎面相遇,也是在这条巷子
惟一不同的是背景,那是暮色四合的黄昏,万物都显得柔和,她的背影,顷刻间就生动起来
是的,罗依斯满是我在西索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永远不说再见 3天后,从红原到小金,我们又驾车经过卓克基
一路我都在昏睡,但我醒来的正是时候,车子刚刚拐过一个弯口,西索藏寨便立在了我的面前
彼时残阳如血,凉意袭人
这是否正暗合了离人的心绪? 但我不认为我是离人
就算我永不再来,我和它们,也只是暂别
我承认,时间总是无情
但它最多只可以使我老去,我记忆的底片,却永不褪色
我坚信,在时间汹涌的背后,西索清晨和黄昏,其间的人人事事,终将在我波光粼粼的记忆河流里,慢慢苏醒,温暖我未及的旅程……
8、你以为不会离散的那些,终究还是离散,你以为能够紧握在手里的那些,原来只是过眼云烟
贾继实,女,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白城市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委员,通榆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十五岁发表处女作《又是濛濛细雨时》,作品以散文为主,语言风格优美灵动,充满诗情画意
十八、用自己的努力换取成功,然后成功就会像一个大巴掌,打在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脸上,要多响有多响,要多爽有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