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平头百姓也叫布衣、青衣
取棉麻纺纱,靛蓝作染料,无名花草为纹饰,织成长衫短褂、细花围腰、碎花棉袄
长衫穿上身,爷爷是乡下风度翩翩的旧时书生
短褂穿上身,父亲的打扮与一棵禾苗的打扮一致
围腰穿上身,母亲的细腰好似袅娜的柳枝
棉袄穿上身,姐妹们的美丽是春天里最含蓄的一种
“结婚证
”
小小屋子,惟一的不美,就是鼠多为患
百年老台,加上破烂房屋,每天晚上,都有鼠们光临
这些硕鼠,最不讲义气,见食品糟塌,见书籍糟塌,见衣物糟塌
让你日日提心,夜夜吊胆
灭鼠药用过,粘鼠板用过,土夹子也用过,一切俱无计于事
那些鼠们,或大或小,都是精明过人的主儿,似乎这几幢房子,就是它们的领地,我辈不才,误入了
才认识的时候,我以为他还是学生,后来聊天,才知道年龄相当
他总说带色的笑话,好象毫不在乎任何东西,事实上内心孤独而敏感
我跟南海一度近乎无话不谈,许多人都误会我们的关系,只有我跟他清楚彼此之间的距离
两个敏感的人是会互相排斥的
一岁零三个月的我被外婆接去照顾,因为我出生时体质特弱,在外人断定我难以活下去的时候,外婆来到母亲身边看护我
断奶后我被外婆带到她所住的村庄,在那里外婆用灶火煨的粥和自制的藕粉让我健康地成长
童年或者更早的记忆中,有关外婆的一切是最多的
成年后当我把这些记忆的碎片串裰起来,外婆的一生在我的脑海中便异常清晰明了
武昌附近的王姓解放前是一家大姓,外婆娘家家境殷实,外公家也一样殷实
当八乘大轿抬着外婆跨过通向外公村子的一座桥时,外婆开始了另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