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三个月的时候,已经出落得非常可人,小家伙没奶吃的时候,就眯起眼睛来使劲地哭,哭声嘹亮,小脸憋得通红
奶吃饱之后,不哭不闹,躺在床上,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妻说:“我们的女儿一定是个早慧的孩子,不信你看!”她也学着孩子的样子,噢噢地哼上几句,孩子见状大乐,小嘴嘟起来,咿呀得更起劲了,妻说,我们的朵朵也是在朗诵诗呢!
往日的我总爱好想着某一天我董事长大,长大之后遇到的十足我城市像神人那么有本领的瓜熟蒂落
卡夫卡在给他的女友菲莉斯的信中说:“为了我的写作我需要孤独”
卡夫卡是一个对于寂寞有着超常忍受能力的人,因为他甚至不满足于仅仅“像一个隐居者”,他希望自己像“一个死人”,他说:“写作在这个意义上是一种更酣的睡眠,即死亡
正如人们不会也不可能把死人从坟墓中拉出来一样,人们也不可能在夜里把我从写字台边拉开
”熟悉卡夫卡的人们都知道,正是因此,卡夫卡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就是做一个“地窖”中的“活的死人”
他说:“对于我来说,最好的生活方式也许是一个人呆在宽大而又幽闭的地下室里靠尽头的一间小室,只身伴着孤灯和写作用的纸笔
”(卡夫卡《致裴丽斯》,《西文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下第299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卡夫卡用“最好”两个字来表达他自己对寂寞的态度,是因为像他这样的作家,早已把对寂寞的忍受变成了对寂寞的享受
是的,在好多人那里,寂寞早已不是什么需要“忍受”的东西而是一种值得去“享受”的东西
很自然地,我又想到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劳动的事了,而且就是在这条路上
我家的田地大多在这条路的两边,每每收获的时节,母亲就把收获的粮食作物背到路边,然后再由父亲用手推车一车车拉回家去
从小就懂得体谅父母的我总也去帮忙,大事干不了,就在父亲后边推
父亲一直说我小,生怕我累着,就狠劲在前边拉;而我一直觉得父亲勤苦,就狠劲在后推,于是,我们的手推车一直都奔得很快
他总在前边说:“慢点儿!慢点儿!”我也不住地在后边答应,但车速终究不会慢下来
我父亲的厌恶农活、不负家庭责任,其结果必然是:千斤重担落到了我母亲的肩上
她是个下乡知青,年仅17岁从省城来到湘鄂边境,建设大沙湖农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学农业,熟知了农事
烈日下,她拔草,佝偻着腰身,腰肌过早劳损了;她浇水,一趟一趟,田地张着干裂的嘴唇;她杀虫,气喘吁吁,背着沉重的打药桶
许多年后,我好像还能闻到那刺鼻的、呛人的农药气味,我记得,母亲曾经几次农药中毒,晕倒在田里,最严重的一次,险些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