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划走》一元广东红中癞子麻将群(2024已更新)
2024-03-22 05:32 浏览:4
3.时间:全天24小时 哪家孩子病了,向看香的神巫问去,说是家鬼作祟。家鬼就是死去的父母,就是生病孩子的爷爷奶奶。说是他们想孩子上,不到家祭的时候,半夜里他们就从地下,或者天上来看孩子了,孩子是沾了鬼气,所以才会生病。孩子的父母就会在夜里,点几柱香火,烧几张黄纸。一面怨嗔一面祷告:就是再想孩子,也得分个时候啊。你这样来看他,他哪里受的了?这里再给你送些钱花,喜欢什么就去买。别着急,快了,再过个把月,就又到上坟的日子了。到时候,我带他去上坟,让你看个够…… 自从隆隆的机器响起时,两位老人就入住到我们的大门旁的空心砖搭成的小屋里了。无声无息地一如他们的年龄所体现出的特征。他们是帮一伙架高压线的工人看管材料的。 院里不久就来了一伙操着南腔北调的人们。这些人的脾气似乎很糟糕。动不动就骂人。声音又大。他们叫:“老倌,这死老倌哪去了!”哪样,哪样东西怎么不见了。快点来找给我们,于是俩老人很快的丢下烟筒跑去。亏俩老人跑得快,不然接连骂声又要传来了。那些年轻的民工不知有没有父母。记得一次老人跑得慢了点,其中好像是工头模样的对老人说,再这样下去,我要叫主管扣你俩的工资了,神情里恨恨的样子很叫我替老人担心。但老人对这些似乎是不以为意的,闲时仍然拉那竹筒做的烟筒,呼噜呼噜的声音不绝于耳。另外的那个老人则不时把那旱烟叶卷了来猛抽,也是喷云吐雾。缭绕的烟雾里看不清他们的愁苦或者欢喜。给人的感觉他们就是那种已经烧开了,但已经冷却了的开水。偶尔俩人也会骂那些人,但他们的骂声那些外省的也许是听不懂的。我觉得挺好笑的。如此对骂看来也得翻译才可。 和两位老人接触是那天我看到他们的在劈柴,我说:“大爷,我帮您们劈吧!”想不到老人说:“算了,看您书生模样,不定有我这老骨头有力气!不信你试试”。果然刚拿起斧头来劈下去,老人就说,看来你也是没干过多少这粗活,呵呵。不好意思地放下斧子,和他们就这样熟识起来了。没事时总爱往他们哪跑,听他们“讲古”。 一天停电了,没法上网了,抓住机会去他们那搜集素材。继续听讲古课。说到本地气候炎热,盛产一种通体黑亮的蛇,名曰“乌稍”,这里修高速路时就挖出过一条,足足有一吨半左右。把打山洞的工人吞了很多,最后硬是被挖掘机给砍翻了。周围的人家始知多年来牛羊乃至人为何不时失踪了。这些居然发生在我们身边。实在让人瞠目结舌,不敢信。但老人的样子让你觉得千真万确。 又扯到到野猪。当然是在以前了,现在野生动物保护法是不准猎杀野猪的。说打到野猪的话,是不能吃它的皮子的。因为它的皮子有一股浓浓的松脂味,它们爱在松树上蹭痒。它的毛坚硬无比。七八月间的野猪油多。它甚为凶猛。据说连老虎豹子这些猛兽都惧它三分。它发怒时足可以将一碗口粗的树给咬断。说起野猪,我才发现自己只有在电视上见过,真的面目复活在老人的讲述里。一些动物其实已经离我们很遥远了。但它们活在那些即将离我们而去的活字典里,我想任何书上形象的解释都会显得生硬。下一代的孩子还能有幸和我们一样来听听这些所谓的“古”吗?这些从课本,影视上无法复制下来的活的东西,看来将来是要消失了。 说到五六十年代饥荒年月,一个人专门去剥死牛死马,别人前脚丢掉,他往往会后脚就至。我说不怕生病吗?俩人说命都差不多饿得没啦,还管什么病不病啊。老人说自家的老母猪都曾被人给人偷去吃掉了。开始还想发作,找那些偷吃的人算帐,但老人说他的父亲阻止了他,认为猪只要能救活那几个人的命,吃了也就罢了。再咋说猪命还是赶不上人命值钱。是啊,疯狂的年代更需要我们的宽容,但面对别人时,那时的人稍有龌龊心理的都失去了宽容,所以那十年是疯狂的十年。中国沦落在道德和良知的低谷里,无法理喻,更无法解释。重拾历史总是痛心的。 又说到一次他们去碾米,刚好碰到三个熟人,他们说肚子饿,老人想反正公家的,叫他们吃吧,结果那仨人足足吃了八磁碗的米,而且一点菜不吃,其中一个吃得肚子像一面鼓,又像一个癞蛤蟆,坐在那站不起来。一家人分饭是不用饭勺的,而是用刀子划成小块,像现在切糕点一样。不然因为不公平,一家人都会因为几嘴饭闹不愉快。这些历史离我们似乎遥不可及,但从老人口中讲出后,我感觉真的可以触摸到一样,因为他们还活着。如果他们死了,这些真实的历史也会被埋进坟墓吗?我们的后代会看到怎样的历史教科书呢? 突然想到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尊重比你老的人吧!的确老人都是一部字典,而且是一本地道的民间字典——是绝版的。但我们面对比我们老的人时往往会忽略这些。都是在我们发现历史出现断代时才明白该珍惜这些财富了,但历史真的随着他们的逝去了而被切断了。老人一代代的老去,我们也就一代代的埋葬着真实的历史。 这之后我总觉得真的值得把那些粗野的人拉来听老人讲讲古,这之后我想他们就会尊重象他们父亲一样的老人了。 第一次干涸我无法亲见,只是从母亲的嘴里得知。那时的母亲还没有出嫁,娘家就在湖边,是个世代仰仗卧龙湖生活的小村。除去种地,一旦有了闲暇,人们就向湖中捞取大大小小的鱼虾,来丰富那个时代并不丰盛的餐桌,还能在鸟儿生蛋的季节,拣回大大小小的鸟蛋煮了吃,蒸了吃,让日子有些滋味;秋天便划上小船,或者干脆跳进没过腰胸的湖水,去割芦苇和蒲草。芦苇晒干后可以直接卖掉,换些零钱补贴家用。想盖房子的就用芦苇编笆,厚厚地铺在房顶,上面再抹上泥巴,使其遮风挡雨。在这样的窝里睡觉,夏天能隔热,冬天可保暖,心理就觉有了依靠,即使做着的梦也是塌实的,美好的。蒲草则大车小辆地拉回家,晒干后码成垛,大垛连着小垛,一家接着一家…… 让人想起苏轼那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觉。暖暖的地气,和缓的柳风,澄清的河水,绿油油的水草下,浅浅的河湖边,一群一群的蝌蚪,像一滩一滩水墨,捧一捧,滑滑的,像爬动的玄色精灵;左右,经冬的螺丝已寂静游出一起陈迹。 等,是主动建立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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