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随花来,夏随花去,时间急遽,回顾总有些朦胧,有些刹时往返似一缕青烟,划过了最美的陈迹,花渐迷,星渐寂,等花开透,等星璀错,大概深藏在回顾里那抹最艳的颜色,就会熏染所有人生,那些带不走的季节,总能在口袋里慢慢和缓,温和委婉余生
被“文人相轻”的陋习侵蚀的中国“诗坛”,自古以来少有自觉的流派,被懒惰的局外文人硬性命名的“流派”(如“岭南派”,“朦胧诗派”)更不足信
就一个自觉的流派而言,其内在动源往往缘发于特定历史时期的文艺(诗学)思潮,光大于投身于其时其中的先知先觉者;其外部特征或以地域为载体(如美国的黑山派),或以技艺为表征(如法国的超现实主义、美国的意象派),或以共同的思想倾向为轴心(如未来主义、存在
风一扬,点着头,胭脂似的小脸装饰着美的生存,不迭巴掌大的花举着盛开,挥动人命力,恐怕敲结束生机的小鼓
工作以后,很少能回家,但每次回家都能遇到王三奶奶,她一见到我回来就会颠颠的一趟一趟的往我家跑,不是端来几个杏子就 是拿来几个煮咸鸭蛋或者是炒花生之类的小吃食,说是专门为我留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但也许早已经熟悉了她的喜欢,自然而然的就成为生活中的一种平淡了
我小的时候,父亲在离家老远的公社医院工作,平时很少回家,我们难得见他一面
在我对老人家最早的记忆,就是那次因为赶会,和他待了一天,也使我第一次从内心里感触到老人的和蔼和可亲近,那种感受是足以让我享受一生的
那时候,每年的大秋刚过,公社驻地(也是我们当地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大集)总要搭会,请来外地的戏团接连唱上几天
引了在地里滚了大半年的男男女女,来看热闹
那些始终没被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的孩子们,也可以借此来解解嘴馋
那次我是随在公社高中上学的姐姐去的,到了后姐姐就去上学了,我则和父亲,去赶会看戏
看戏的人实在太多了,真有些人山人海的样子,父亲本来是带了椅子去的,但根本就没怎么坐,一直是站着看完
我对戏台上那些穿着花花绿绿,嘴里咿咿呀呀的家伙实在不感兴趣,戏看到不足一半就嚷着回去,其实是被周围那些卖着好吃的东西的人的吆喝声鼓噪的,肚子里馋得直叫
总算捱到戏唱完了,也已经是晌午时节,我尾随着父亲回到他单位的宿舍里
父亲从外面买来了五个肉馅的包子,又从单位的食堂打来一盒菜两个馒头
这就是我们爷儿俩的午餐
大凡真正知道挨饿的滋味的人,都能想象的到我当时的嘴脸
在父亲还不急于吃饭,而是点上一根烟,慈爱地瞅着我吃饭的样子的当儿,我已经一口气呛了那几个肉馅的包子,并且全然没有饱了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个久违的白面馒头和有几块猪肉的盒菜
自然它们也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父亲最后是从床底下扒拉出从老家带来的两个地瓜烤了吃
其实这才是父亲平时的主食
下午的时候,我又随姐姐被打回了原籍,本来我是噘着嘴好不情愿的,但是父亲却很决然,看到没什么希望,我也就认了
现在想来,肯定是我那天可恶的胃口惹的祸,才让父亲下了决心不再留我
你可以想象,一个人靠当时那点微薄的工资,养活一个七口之家是多么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