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台风来临,村野的榕树无从见风掌舵,总是首当其冲,摇拽翻滚着通树的繁枝茂叶,迎风招展,勇敢地与狂风较劲
榕树呼啸着,咆哮着,树树遥相呼应,唱起雄浑而激昂的战歌
那是一场多么壮观的生死搏斗!狂风一阵紧似一阵地摇晃着,撕扯着,把榕树折腾得起伏翻滚,左右摇摆,把榕树的手臂压得几近要折断,把榕树的躯干一下比一下厉害的压弯,把榕树掀得怒冠冲天!狂风肆虐着,仿佛在说,逆我者亡,顺我者昌!快匐地卧倒吧,就可以躲避摧残,免遭切肤割体之痛
看,房屋都倒蹋了,电线杆也折断了,小树被连根拔起,大地在颤抖,海洋在翻滚,千万生灵都躲进穴洞,还不趴下?
棋盘出现在这个地方,是绝对的恰到好处
棋局像爱情中分,双方坚守各自的地盘,你攻我守,或者你守我攻,都无可而无不可
张生本是一白衣秀才,莺莺却是地道的大家闺秀,不能降格以求,但爱情又使她情不自禁,想偷尝一下我的地盘我做主的人生快感,所以两者之间要寻求一种平衡,棋盘此时就提供了这样的条件:“莫将戏事损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
战罢两奁收黑白,一枰何处有亏成?”作为一种寻常的游戏,即使是皇帝与草民,中间横一张棋盘,这地位也就是平等的,谁能胜谁能负,全看是否能在棋盘上弈出“自然”的诗韵
这话从何说起呢?这个死丫头,又犯倔毛病了,这算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成绩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电话不停,下车时,手机打剩下一个电
电话说朋友事先安排好了一个宾馆的房间
我们步行沿小城的水泥地人行道往前走
边走边想:人和人之间总是有一些奇妙的事
空间不算真正的距离,空间可以在一个指定的时间内被人的想法缩短
本来,网络是最可以让人缩短距离的一种方式
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大约没有出乎多少没有谋面之前的心里印象:其实对于任何人来说,只要他(她)不可意掩饰一些什么,或者说他比较率性,真正的面对面并不会有多少出人意外的东西,到是这样的见面方式可以让大家有了更深入的直观印象,和心里印象构成了一个统一
她大约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
一个不饰雕琢的人
一个人后天长相既说明一个人无法选择的先天优势,也说明后天文化和生活的洗礼
我搜索形容她的词语:随和却落微内敛、松散却也些细致,平淡也流漏隐忍
或者还我妄自揣摩的自己限制自己的距离
朋友间仍然多的自然是轻松、自如
交谈、喝酒、吃饭,过程简单
题材本身无所谓对错,剩下来就是对题材的选择和处理
或者说,用这题材来承载什么的问题
对此,我固执地坚持一个可能是愚蠢的看法: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写,或者说怎么写更好,更能精要地、准确地、明晰地表达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